年八路军在华北进行了两个大战役,一个是大破袭战,一个是反摩擦战役,有趣的是,后一个战役,是八路军副司令彭德怀不请而战的。
这一次反摩擦战役,打的是国民党军。
年夏,日军停止对正面战场的战略进攻,蒋介石就发动反共宣传,什么“共产党捣乱”、“八路军游而不击”、“不听指挥”,等等,先后发生平江事件、十二月事变。河北的张荫梧、朱怀冰等人打着抗日旗子,没向日本人打过一枪,却专门袭击八路军后方,杀害地方抗日干部。
11月,彭德怀从延安前往太行山,一路上,国民党军的反共气氛已经十分紧张,甚至连彭德怀的军车都被特务们拦着检查,彭德怀怒扣了两个检查的特务,带到西安,送到蒋介石的行营主任程潜那里。
离开西安后,他又去了洛阳,面见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拜访了一些民主人士,如李锡九等。结果,彭德怀在李处不意中遇到国民党新5军长孙殿英,把自己看到的国民党反共摩擦情况说了一遍。孙殿英是土匪出身的,极狡猾。但是,他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八路军会有办法对付的。”意思是说,你打吧。
彭德怀说:“也要请你帮帮忙。”
他说:“照你们的方针办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孙殿英为什么这么说?主要是对蒋介石和朱怀冰等人抢了他的地盘不满,也希望八路军教训他们一下。
后来,彭德怀打反共坚决的朱怀冰部时,他和新5军是还真是中立,不帮朱怀冰,带着部队照样出操。
彭德怀在卫立煌处谈了好几次。他请了彭德怀好几次饭。
为什么?
因为他在抗战时期是中间派,也怕打内战。彭德怀向他说了国民党的反共情况,他不置可否。只是劝彭德怀要相忍为国。彭德怀说:“我忍,顽固分子不忍怎办?有打内战的危险?”
他说:“内战是打不成的!再打内战就完了。”
“再打内战就完了”,这是国民党中抗战派的心情。因此,彭德怀对教训那些反共分子更加有了信心。
彭德怀离开洛阳后,在垣曲渡过黄河后到第10军吃饭,第10军军长是陈铁,他的夫人是湖南人,吃饭时陈妻对彭德怀说:“现在空气不好,彭先生个人走路要小心些。”
彭德怀上车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悄悄对他说:“他们准备分三路进攻八路军总部。”
彭德怀有底了。
随后,他和警卫班和译电员等十余人,避开大路,爬山找小路回总部。在当晚露宿时,彭德怀发出了调兵的电报,调集7旅准备打一场反摩擦战役,目标就是华北的“反共急先锋”朱怀冰和他的98军。
当彭德怀到达总部时,部队已准备好了,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亲率两个旅到达武乡。年1月底,八路军开始反击了反摩擦战役,结果,只三天时间,就全部歼灭朱怀冰军两个师,侯如墉旅、张荫梧一个纵队,共十余个团。
在八路军大战朱怀冰时,中条山有蒋嫡系5军、晋城有滇军曾万钟军、林县有新5军,阳城有孙楚一个军,结果他们均未出动。朱怀冰连小老婆都当了俘虏。
这一战后,太行山从此结束了国民党军的武装摩擦,蒋介石的第一次反共高潮被打退了。八路军巩固了太行山根据地,保证了太行山根据地和山东、苏北、皖北、河北平原的联系。
彭德怀称:“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这一战打的是国民党军,事关统一战线,但有趣的是,是彭德怀擅自主张,未经请示中央而打的。后来,彭德怀在自述中说:
“这次战役,我事先没有请示。这是第一次反摩擦战役,应该事先请示,得到中央批准后再进行,可是我当时的处境是严重的,随时都有遭受袭击的可能,来不及请示。事后报告了中央,得到了认可。”
其实,他从下命令到开战,中间还是有好几天时间,请示中央也许有时间。而彭德怀不请而战,却获得了除蒋介石之外几乎所有人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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