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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刘戍梅黄建军

网络编辑:郝枫

又一个春天来了。黄建军眯着眼睛看看明晃晃的太阳,想起了大山深处的许生学。他答应过春暖花开时要去看他,但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只能作罢。

许生学是平顺县虹梯关乡西井山村三岔口小学的一名老师,也是这里唯一的一名老师。

作为摄影爱好者和“千山万水公益基金会”的创始人之一,黄建军镜头里的主角总是那些把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乡村教育的老师们。这次,他把盘山路尽头的许生学介绍给了记者。

许生学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分配到隐匿于太行山深处的平顺县虹梯关乡西井山村三岔口小学任教,到今年就整整40年了。

黄建军和许生学在一起

三岔口是西井山村的一个自然庄,山大沟深,路险难行,三岔口教学点当时是典型的“三不通”学校:不通车、不通水、不通电,仅有五间破烂不堪的泥瓦房。每到下雨时节,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学生上课只能在漏雨的教室里搬来挪去。正是由于地理环境恶劣,交通闭塞、条件艰苦,偏僻的山村小学很难留住老师。 

今年60岁的许生学,从20岁毕业那年,眼见这里的孩子因缺少老师而失学,眼见讲台下面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他毛遂自荐开始了40年如一日的执教生涯,告诉自己,不但要做一名优秀教师,为山村孩子的成长贡献光和热,更要让从没走出过大山的孩子们凭借知识走出大山,认识世界。

许生学在为孩子们批改作业

刚分配过来的时候,全校26名学生分占五个年级,住在七沟儿岭间的11个自然山庄,住得最远的孩子要走6公里的羊肠小道,最近的也要走2公里,孩子们上趟学往往要走一两个小时。许生学不愿孩子们往返奔波,便留15名孩子寄宿在学校,他白天当老师上课,课余做伙夫,要去3公里外挑回两担水,做出三顿饭。夜里独自在煤油灯下批改完60余本作业。对于跑校的孩子每到快上课时,许生学就站在校门口,向盘旋起伏的羊肠小道眺望,他担心着孩子们的安全。

无数个寒冬的清晨,是他一个人一把扫帚清扫学校的积雪;无数个静寂的深夜,他把家人的衣服改小送给衣衫单薄的学生们穿。不忍心学生因凑不齐学费辍学,他从微薄的工资里拿出学费以解燃眉之急。学校缺乏体育设施,许生学融合地方传统体育和游戏,带着孩子们拔河、踢毽子、打陀螺、滚铁环、掰手腕……雨天,他护送孩子过河,河水涨了,就一个个地背过去,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孩子们注意安全。

眺望远方是许生学的一个习惯

艰苦的教学环境没能动摇许生学坚持下去的决心。多个昼夜,许生学独守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一支粉笔、一张嘴、一根教鞭、一本书,他一个人教出了大山的希望和孩子们的未来。

年10月,凭借连续多年出色的教学成绩,许生学被调到全乡条件最好的重点小学——芣兰岩小学任教,三岔口小学由一位年轻教师接任。到任后一天三节课,与原来的昼夜无空闲相比,让许生学体会到无与伦比的轻松愉快。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一场大雪迅速结束了这份短暂的轻松。

年冬天,一连五日的大雪将接任三岔口小学的年轻老师困了起来。天寒地冻,到雪里捡柴冻得浑身发抖;到3公里远的地方挑水,跌跌撞撞地到了才发现水都冻住了。这位老师跑下山向领导哭诉,宁可辞职也不在山上了。

同一个教室许生学辅导不同年级的学生

三岔口就这么一位老师,一旦离开,全校13名学生就得辍学。村里的老支书、乡长和中心校校长踏着大雪一起找到许生学,老支书含着泪说:“许老师,咱村的情况你最了解,山下的老师谁来了也留不住,就请你看在家乡父老和13个孩子的份上,回来吧!”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支书,想想一贫如洗的乡亲和13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许生学流着泪重返三岔口,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山里条件太苦,许生学的爱人和孩子都在河南老家,只有寒暑假一家人才能团聚。40年来,许生学独守在这人迹罕至的太行山深处,累计走了多公里的陡峭山路,用坏了不计其数的手电筒和煤油灯。

年,三岔口小学的许瑞平同学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县一中,后又考到西北政法大学,成为该村第一个大学生。李会芳、石李芳、桑松艳、石金光、石天岗等学生也相继考上县一中。

许生学既做老师又做伙夫

年4月,许生学老师被评为“最美乡村教师”,他生平第一次来到省城太原,看到了繁华的大城市。

如今,学校里只剩下4名学生,许生学依然满怀着对教育的执着和对学生的爱,一个人坚守在三尺讲台上。有没有想过走出去?黄建军对记者说,他问过许生学这个问题,许生学说:“山里太苦,我走了,没人接这个班,孩子们最基础的教育都没人管,我不能走,也不愿走。”

上课中的许生学

说起年年前的三岔口小学之行,黄建军说,那天的太阳很明媚,照得人身上暖暖的。他和许生学站在院子里眺望远处苍茫的大山,许生学突然指着远处向黄建军提出一个请求,帮忙拍一张照片。黄建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远地望到了一棵树,独自矗立在山顶上,看起来挺拔而恬淡,像许生学的身姿。

“每天一出门就能看到这棵树,这是棵柏树,它静静地站在那里,陪了我39年。”一个人,一棵树,如同两名卫兵一样守在大山中,黄建军仿佛明白了许生学的坚韧和坚守从何而来。没有带合适的摄影装备,黄建军尝试着拍了好多张照片,还是拍不清楚,“它太远了,用手机怎么也拍不清楚。”他一边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背上相机,一边用手机远远地拍下了这棵模糊的树洗出来给许生学寄去。许生学收到照片后,乐呵呵地把这棵树设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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